【EC】好好说再见（一发完）
没有be！！
“明天见好吗？”
至少……让我好好说声再见。
“你好，老朋友。”Charles嘴角噙笑同他打招呼。一如以往的大多次碰面。
Erik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他，在他耳边回答：“你好，Charles”。一如以往的大多次碰面。
俯身拥抱时把下巴轻轻搁在对方肩膀上的Erik没有看到他怀中人完美的微笑里出现的那一丝裂缝，以及蓝色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悲伤。就像Charles不知道刚刚他看到那抹笑容时心里的那一下抽痛。
虽然一直保持着联系，但他们也确实挺久没有见面了。
首先，两个人都很忙，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。另外，虽然Erik一再表示他很乐意每周都跨越整座城市来大宅探望，但Charles总劝他不必如此麻烦。Erik通常也就听他的了。
该死，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呢？
今天这约会的开头还是不错的。假如它还能被称作一次约会的话。
他们点好咖啡，拿出便携棋盘，默契地让Charles执白，在棋子的你来我往间交换最近的见闻，不时因对方的言语而发出不打扰到旁桌客人的轻笑声。
几局互有胜负的棋局结束，他们倚在藤椅上微笑着看着对方。直到Erik意识到什么，笑容蓦得消失。
“我想了你上次说的那些话”，他身子前倾让交叉的双手靠在桌子上，看到Charles的笑容僵了一下，“我想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，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“是吗”，对面人轻轻应答，目光有些闪躲，“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是你想错了，但是多遗憾啊我不能。”
Erik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，“所以该我做选择题了是吗”，他翠色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。
两个人陷入了名为沉默的尴尬之中。短暂的沉默在谈话中总会发生，没什么奇怪的，但现在明显不是个“总会发生”的情况。
Charles紧紧盯着手中捧着的咖啡杯，看上去象是试图用目光在上面灼出个洞。Erik的眼神依然黏在对面人的身上——这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了，即使现在心如刀绞可他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，更何况他刚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以后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——他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，在半个月那次通话以前明明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。至少在他眼里看上去。
正当他尝试着再次开口的时候，一个怯怯的女声插了进来：
“不好意思打扰了。请问可以帮忙填一张问卷调查吗？”
这成功引起了他面前人的注意。Charles猛地抬起头来，将手中的杯子向前推了推，脸上迅速挂起一个礼貌的微笑：“没问题，当然可……”
“不，抱歉，今天不太方便。”Erik站起身来，以尽量绅士的姿态婉拒了那年轻姑娘。还好那女孩知趣地离开了。
Erik想不通，都在这种时候了，Charles怎么还有心情想去帮别人做什么该死的问卷调查，他非要在任何时候都这么面面俱到地照顾到所有人吗。
……哦，显然不是任何时候，也不是所有人。
“再下一局好吗？我要再赢一次。”他坐下来，故作轻松地发出邀请。他知道自己一直不是个好演员，而Charles又太善解人意，他一定能看出他有多受伤。或许，也有可能，是他还怀着从Charles那里获得一些安慰的隐秘期冀，因此故意没有藏好那份黯然。好吧，修正一下，是很大可能。
“哦我的朋友，你上一局赢得可够侥幸的”，蓝眼睛的人居然笑着开始摆放棋子，“这次你大概没有这么好运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我的手下败将？”他只能迅速收拾起心情。
“天啊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多废话。快，该你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Erik推着Charles的轮椅慢慢走着，拐进街边常去的小店，共享一份常点的晚餐，就最近发生的新闻交换着看法。Charles一如既往地风趣、健谈，以及与他意见相左。
餐后他们向灯火辉煌的大宅走去，两人的交谈不时因有学生向Charles打招呼而被打断。
一切都像之前他们共处的无数个傍晚那样。直到两人在平日说告别的门前花坛前停下，被突然降临的诡异沉默笼罩。
该来的总是要来的，不是吗？不管你怎样假装无事、一拖再拖。
Erik像第一次那样俯下身去捧住Charles的脸，让一个吻轻柔地落在他唇上。但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闭上眼睛，他用目光细细地描摹近在咫尺的那个人，看着他阖上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睫毛。他想知道这双蓝眼睛里会不会流露出那么一丝不舍与留恋，但他没机会了。
那个轻吻只持续了几秒钟。Erik直起身子，别开目光，“好好的。Charles，以后都要好好的。”声音格外沙哑。
“回去吧，”他绕过轮椅，拍了拍Charles的肩膀，“祝你好运，教授。”我想我还爱你。
“再见，我的老朋友。”我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你。
Erik没有再回头，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乞求Charles让他留下。他的确一直近乎偏执地坚持自己的原则，但现在他心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动摇。他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，足够面对眼前的事实。但是当这一切真正到来的时候，这感觉真的太奇怪了，就像自己和自己分离，一半留下，一半离开。他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点儿恨Charles了：那个人怎么能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那么正常，就像他毫不在意他们关系的结束一样。他不相信他不在意。
好吧，更准确来说，他不愿相信他不在意。
Charles终于抬起了垂下的眼眸，终于让目光无所顾忌地追随着那个被自己推开的人。他太习惯于掩藏起自己的情感了，但现在他想真实一次。这一刻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心底泛起的酸涩的愧疚与自责，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正确与否。毕竟事实上他算是那个首先对这段关系说了“不”的那个人，是他说什么“我们要的不一样”，还用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头脑进行了洋洋洒洒的论证，直到Erik崩溃般地让他停下，要求他给他点时间去想一想。
天知道整整一下午看着Erik落寞的神色和受伤的眼神他有多想把他揽近些说些安慰的话；但他忍住了，他知道一旦他那么做了那么他们的关系恐怕再也结束不了了。既然决定让自己做个坏人，就不能功亏一篑。
他们还是分开了。虽然最终也没有人说出那两个字。
看上去谁也没有做那个提分手的罪人。
—End—
*第一次写同人好紧张……
*《黑凤凰》里老万的话太伤人了，所以就想写“好好说再见”（而且让教授先提出来！哼！老万后悔去吧！）